*一发完
*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大概是世界的错
*事实告诉我们不要在夜里写文 会死人的
1
克拉克·肯特是超人，超人是克拉克·肯特。
这一点确信无疑。
克拉克是一个平凡的小记者，他会的是飞速打字赶稿、提问采访、点评分析、还会用三分钟给自己做一顿还算可以吃的早饭或者晚饭。
而超人则有更多的能力：超级力量、超级耐力、超级速度、飞行、透视、冰冻呼吸……这几乎是人人皆知的。
他们一起组成了克拉克·肯特。
但是他有一项能力却谁也不知道，就连他自己都怀疑这一点。
最后一项超能力是：他可以躲避“坏”的命运。
至少他是这么坚信的。
有的时候他会用超级听力听到一个细微却异常明显的——属于命运的声音。
“当。”
清脆，空灵的仿佛来自宇宙。像是在他的灵魂深处发出的震颤亦或者呐喊，然后宛若水波纹一样一轮一轮的缓慢的环绕了全身，他甚至能闻到那种来自无垠黑暗的清冷味道。
他有时会感到眩晕，这是因为身体和这种震颤达到了一个共同的频率——就像是他的生命在悲泣呐喊。
克拉克感到无措。
多年来的任何尝试没有达到过想要的效果：他试着找出声音发出的原因或者源头，再或者激发这个的可能性、停止这种声音的方法……
结果却宛若来自世界的嘲讽。
就算有无数种超能力，但是对于自己克拉克肯特却始终无能为力。
他只能眼睁睁的听着、看着——每次这个声音的响起代表他的世界又被再次重塑。
是的，仿佛是躲避一切“失败”的选项，每次那一声响起仿佛世界再被重新读档、或者被修改器篡改的七零八落。不论克拉克在一天之内什么时候听到这一声“当。”，再次醒来（哪怕不睡觉）的第二天，世界就会变化，有的时候甚至会面目全非，仿佛是做错了什么被上一个世界扫地出门一样，毫不留情的踢出，新的世界没有一个人会记得发生过什么，除了他自己。
他虽然有全部世界的记忆，但是就像是有着无数财富却刚刚学会吃奶的孩子，这一切对他毫无意义。
有的时候克拉克在想，是不是像电影那样，他找到一个契机、爱上一个人、帮助一个人、或者抓住一个鬼就可以扭转这一切，然后他就找呀找，但宇宙只给了他一个沉默的回应。
也许是自己做错了什么。克拉克试着记录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被“重启”，可有的时候他甚至只是出门买了一瓶牛奶或者说翘班了一天，然后就被世界踢出去了，这就让克拉克无可奈何了。
难道世界是个爱工作讨厌牛奶的……家伙？
他放弃了和自己过不去。
也许是因为世界让我躲避开不好的事情吧。克拉克苦中作乐的想。
命运似乎对他格外的优待，又或者残酷，他可以清楚的体会到世间的变化和疯狂，但是却无法停止甚至无人诉说。
无数的时间线和世界在他身上穿过，但没有一条属于他。
他在世界和命运中死亡又重生。
久而久之，克拉克学会了沉默，他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，做一个安静的时空旅行者：拯救世界、帮助朋友、完成工作。
可他感到无言的空洞。
那个带着寒气的宇宙仿佛在无声的呐喊着什么，就像和他一样，拼命努力之后，却只能挣扎着发出微弱的……
“当。”
2
这个世界坚持了两个月。
真不容易。
克拉克随意地想到。醒在新的房间里，克拉克环顾四周，这是个熟悉的地方，自己的卧室，看起来是回到了“正常的”世界。
太好了……终于有床了。
克拉克感动的要流眼泪。
上个世界是个被小丑支配的世界，世界乱七八糟乱作一团，大家甚至不是躺着睡觉，2+2=鱼……待久了克拉克觉得自己都要被逼疯了，他帮忙推翻了对方的暴政，但是还是不出意外的被送到了下一个世界。
也许我的任务就是拯救每个世界，然后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被扔掉？
克拉克坐在办公室的位置上无聊的想到。
“嘿，小镇男孩。”露易丝走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克拉克疑惑的看着对方。
“我抢到了采访布鲁斯·韦恩的机会，你要不要跟来？”露易丝得意的跟他示意自己手上的文件，“大新闻啊！”
布鲁斯·韦恩。
熟悉的名字。他有些世界的伙伴或者战友，又或者敌人——也是蝙蝠侠。
但是总归是陌生人，他们不熟悉也不亲近，甚至有时候互相厌恶。
克拉克兴趣缺缺：“谢谢你露易丝……但是我今天不太舒服……”
“哎……？你……”
露易丝后面说什么克拉克听不清了。
他听到了那一声：
“当。”
这声却异常的急促又微弱。克拉克感到了不安。
为什么？是因为布鲁斯·韦恩，还是因为我拒绝了露易丝？
还没等克拉克想办法验证，世界突然黑暗了下来，再醒来已经是一个新的世界。
它变得不耐烦而且焦急了。
“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然后克拉克好像在对方的急促和衰弱中找到了规律。
如果错过了布鲁斯或者蝙蝠侠的见面，或者不留心的错过，世界就会马上重启。它似乎已经等待的不耐烦，迫切的需要他们的相遇。
布鲁斯和我。
世界需要的是什么呢？
“当。”
3
克拉克有些雀跃。
世界开始改变的频繁而无序，有的时候甚至无法支持他做任何事情。克拉克猜测他这个秘密“超能力”已经到了极限，甚至是濒临崩溃，也许最后是他们一起同归于尽——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束。
克拉克无惧于死亡，死亡对于他更像是一个安息之所，他希望那是个天蓝色的地方。
他终于可以安静的在一个“世界”休息了。
他更是毫无顾忌的开始挥霍自己的生命，他开始漫步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、抚摸堪萨斯每一束阳光照射过的地方、连孤独堡垒每一个记忆的晶石都被他重新看过。
最后他打算造访每一位朋友，然后和他们一一告别。
克拉克有点犹豫要不要去见布鲁斯·韦恩。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亲密的朋友，也许朋友都不能算，所以克拉克有些踯躅的在韦恩家的门口飘来飘去，也许直接去蝙蝠洞会好一点？但是会不会太突兀了……会很失礼吧。
克拉克沮丧的绕着韦恩家缓慢飞行着。
最后他下定决心进到了屋里，小心翼翼的飞到了对方的那个窗口然后又悄悄溜进了蝙蝠洞。
并没有人。克拉克有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，但是又有些难过。
你会在哪里呢？
带着这样的疑问，克拉克无意识的飘到了韦恩家不远处的墓园里。反应过来之后，克拉克大吃一惊，他感到羞愧而心虚，这实在太过无礼，他四下打量确保没人发现之后，想要离开这个地方，可是他看到了一个角落的墓碑。
灰突突的石雕墓碑，没有任何特色。
上面是他的朋友。
布鲁斯·韦恩。
还有他的生辰年月。
比英年早逝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。
原来这个世界我们完全错过了啊……你都已经离开了。
克拉克有些悲伤的蹲在墓碑的旁边，帮他的朋友拂掉了上面的枯叶。
虽然我们还不完全是朋友，但是我会记得你的。
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，也许自己死后墓碑都没有，也许一个记得自己的人都没有。克拉克觉得心里有些东西碎掉了，然后随着墓碑上的枯叶随风消弭。
可这时候，期待已久的那声“当。”却迟迟不肯出现。
克拉克沉默的靠着墓碑坐着，仿佛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熟练。
如果我们是朋友，你一定非常可靠，布鲁斯。
不管哪里，漆黑的夜空总是一样的。如果说失去的亲人会在天上看着你，那些若隐若现的星星就像是他们一句句没来得及说出的话。
克拉克闭上了眼睛。
浸没在微凉的黑。
“当。”
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响起。
4
“该醒了。”
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克拉克皱着眉睁开了眼睛，刺眼的光线让他又挣扎着闭上。但氪星大脑已经在短短几息恢复完成，准确的提供给了主人声音的来源——布鲁斯·韦恩，或者说是蝙蝠侠。
他感到大脑一片混乱，但是有人还算温柔的扶住了他的头，支撑他坐了起来，对方虽然身上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，但就像是寒冷的风被带进了冬日温暖的屋里，分分钟被软化成了含蓄的温热。
“克拉克。”布鲁斯的声音传过来，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布……鲁斯？”克拉克觉得自己的声音嘶哑不堪。
“你被魔法和氪石一起击中，差点救不回来，你在太阳下已经躺了十多天了。”对方的声音却异常冷静。
“我……”克拉克觉得脑子一片空白。
“……你好好休息。”感受到空气的流动，克拉克下意识的觉得对方要离开，他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披风，甚至有些胡言乱语：
“别走……别走，布鲁斯。”
“我很想你……我遇见了好多个没有你的世界…我真的很想你……我怕我忘了你……”
“……”对方在沉默中坐在了一边。
克拉克不安地拽着对方的披风不肯放手，躺在那里在半梦半醒之中想起了曾经，终于从长达“数十年”的梦里苏醒。
无数的偶然与巧合，让命运相连或者错过，可能是擦身相遇，亦或者是擦肩而去，走错一步便是无从悔过的万丈深渊。
而命运眷顾了克拉克——他还记得那一天、那一刻、那个场景，布鲁斯就那么出现在他的生命里，从此那个漆黑的夜变成了最明亮的日子。之后和蝙蝠侠一起战斗的日子、和布鲁斯共度的生活……他的人生似乎从那一刻被重新定义，孤独的节点已经过去，后面是温柔的现在。
从此后每一分、每一秒、每个瞬间，都是值得纪念的现在和未来。
除了战斗的日子，克拉克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漫步在大都会的春天，他的心宛若刚刚复苏的大地，融化在布鲁斯那个带着点无奈的微笑里；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一起去海边度假，布鲁斯不情不愿的给他抹防晒霜的样子；他想起了秋天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堆满落叶的小路上，一起听着沙沙的叶子声，还有那个阳光透过树叶的、金黄色的吻；还有第一次纪念日，他们巧合的在夜巡中看到哥谭难得一遇的阳光下的雪景，相拥温度让他感到幸福……那是与布鲁斯相依的四季。
身旁有了你，就算再有无数的世界又有何惧。
就算我们再次分离，我也不会再错过你。
克拉克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。
似乎以为克拉克真的再次沉入了睡眠，身边的人微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也想你。”
“克拉克。”
克拉克感受到了一个微凉的吻。
究竟是命运让我们相依还是我们促成了命运，也许我无法知晓，但是我知道无数的时间线和无尽的命运，却在此刻交织在你我之间，让我能够拥有你。
而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。
5
如果我们不曾相遇
你又会在哪里
如果我们从不曾相识
人间又如何运行*
*如果我们不曾相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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